白楪

是个咸鱼。100粉可点文,雷快新,谢。

【明日方舟】被嫌弃的伊诺的一生

*ooc警告。

*以伊诺为第一视角的剧情简述。

*意识流文风,建议配合游戏剧情食用。

*大量意义不明的语句。

*两人无差。

————

他跟我说。

“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

我其实知道的,他说的活下去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痛苦又无趣,日复一日的在煎熬,仅此而已。

没想到违反了这句话的是你啊。


——


今天是少有的晴天。

我喜欢在这个时候给阳台的一朵小花浇水,再悄悄的对着它唱歌。

不过我只能在清晨做一会儿这些事情,因为那个胖女人很快就要醒过来了。

洗干净手之后跪在卧室门口,等着她起床并服侍好洗漱,再目送她出门。

这已经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了。


虽然有的时候做不好会被一拳头砸下来狠狠的磕在地上,还要自己清理好流出来的血,但这样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只要能快点做好久能快点去拿着书和面包找萨沙,并跟他坐在一起,我们喜欢一起唱歌,再分着面包吃掉。

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我再次被锤倒在地上,前额深色的伤疤又多了一个。

痛觉和晕眩感迅速爬上我的神经,接着我被抓着头发提起来,狠狠的丢在一边。

“你在笑什么?”

“拉特兰的污垢,你在笑什么?”

因为惯性受到的痛苦传遍了四肢百骸,接着是熟悉的侮辱性的一幕。

左右两个通红的掌印挂在了脸上,我畏惧的下意识抬起手臂想要阻挡伤害,却又被抓着头发砸在墙上。

双目所见均为一片猩红。


……


拉特兰是萨科塔人主要生活的地方,我对那里的记忆因为太过久远实在是过于模糊不清,但我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除了一个金发的女人,所有人都视我为肮脏下贱的物种,仿佛我头顶的光环就是为了贬低他们而存在。

我记得那个女人经常抱着我对我说,你的爸爸是个英雄。

从一开始的坚信不疑到逐渐的迟疑再到越来越小声的语气。

那是一个昏黄的傍晚。

女人像平时那样把我放在摇篮里,盖上了床单,不像平时那样露着头部让我呼吸而是把我的整张脸都遮住。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送到某处,一阵颠簸。


……


我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光环。

萨沙也是。

萨沙喜欢跟我肩并肩的坐在一起,轻轻的摸着我头顶的一片柔和的微光。

那个时候萨沙绿色的眼睛里竖起的红色会扩散的很大,像是在一片碧绿里泼进了鲜红的墨水。

我在这个时候会轻轻的哼着记忆里的那个金发女人经常哼的旋律。

我还哼不出那种优雅又柔和的音调,但是萨沙会抓着我的手认真的鼓励我,只要是我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我也相信他,萨沙说的我都能做到。


处理伤口这种事我向来比较擅长。

首先洗去身上的血污,再简单的用一块脏兮兮的布按住止血,然后拿着水桶和海绵洗干净地上的血迹。

今天我也是心情不错的拿着一本书和一块烤的有些焦的面包准备出去找萨沙,萨沙说他喜欢面包圈焦焦的口感。

把书抱在胸前,面包装在平时用的一个袋子里,顺着小巷走十分钟左右再挤进一个刚好足够孩童弯腰通过的缝隙里,就是萨沙所处的下水道了。

这里已经被萨沙清理的相对来说很干净了,几乎没有异味,可以放心的跟他一起吃着面包聊着天。

“伊诺,这本书是谈什么的?”

“啊,我读过了,就给你带来了。”

“我觉得萨沙你会喜欢!这本书是讲理想的。”

“理想?”

“是呀,理想。”

“伊诺有什么理想?”

“理想啊……”

“我不知道,我可以有理想吗?”

“当然可以有,为什么会没有!”

“啊,糟了,该回家了……”

“不想走吗?”

“……我不想回家。”

我想一直陪着你啊,萨沙。

最后我还是笑着对萨沙点了点头。

“明天见!我还会来唱歌给你听的!”


有些糟糕。

我已经被殴打的有些意识模糊,靠在墙上沉默的等待身上的伤口缓过来。

“他就是个萨科塔的杂种!”

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被这句话震得再次睁开双眼。

“嘘嘘嘘——”

“被听见了又能怎么样?杂种就是杂种,要我说,那个杀人魔居然能骗到那么好看的老婆,要不是我也爽了一下不然我真的要揍死这个小鬼!”

“你小点声啊,要是那个杂种急了他可是会咬人的。”

“一个杂种你都怕?看不出来你这么孬啊。”

“别啊,我还指望他长大了能给我赚点钱呢,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叫,我看他声音还挺不错的,只要好好调教一下就能卖了不是吗?”

“我可没沦落到要靠一个杂种吃饭的地步。”

“你这叫没头脑,只要有钱赚哪管他是不是杂种啊。”

……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的从身体脱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连站立都没力气进行了。

双臂撑着身子勉强的跪在地上,拿着海绵擦掉身体上的污渍和血液,房间门口放着一块早就冷掉的面包和一杯水。

等到我抱着面包去找萨沙的时候,已经晚晚的了。

萨沙一脸担心的看着我的肚子,他的手轻轻摸索着我的身躯。

我笑了。

“萨沙……我一直在笑啊。”

“你看,你和我说可以笑的,我就一直笑。”

“一直在笑……”

“萨沙,还要听我唱歌吗?”


我的身体像是被吹起的蒲公英。

接着又沉重的像泡满水的羽绒服。

意识飘散剥离变成了细碎的念头。

痛觉入侵了我的四肢百骸。

左脚踝以下已经看不见肢体。

后背上的刀伤能看见骨骼。

“呜呃……”

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被强硬的撬开。

一块锋利的澄黄色源石伸进口腔,不顾我的呕吐感和喉咙的排斥,刺进了喉咙深处。


天使的光环碎裂成了零散的几块,挨个摔在了地上。


“看啊,看啊萨沙……”

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的惊讶和愤怒?

“你和我说过,希望把伤害我的东西全部毁掉吧?”

为什么我做到了你说的你依旧是这样的失望?

“……”

“快过来。”

“你的伤……光环也不见了……”

是吗,萨沙,但是我已经可以保护你了。

我已经做到了你说的一切啊。

“我没法再唱歌了,也没法再让你摸我的光环了。”

“但是……多亏了这块源石!”

“伊诺!”

萨沙……为什么……我明明按你说的去做了……

“别再做这种事了。”

“伊诺,做你真正想做的吧。不是这种事。”

我害怕了,首次在萨沙面前感到了害怕。

“可我……”

“别再这样了!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不是被逼着做什么,不是流血流泪,也不是什么复仇!”

“你根本不喜欢这种事!”

已经停歇的胸腔里有某个器官在汹涌咆哮。

“……萨沙……”

“我……”

“我想……唱歌……”

“呜……”


我趴在了萨沙的肩膀上第一次大声的哭了起来。

把整颗心脏里的痛苦全部都通过声音放大,再用力的哭出去。

感觉真的很不错啊。


这样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伊诺……”

萨沙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我不能再唱歌了。”

“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会活下去的。”

我很茫然的看着萨沙。

“活下去?”

“……有什么好的呢?”

萨沙沉默了一下。

“没有。”

“但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

“以感染者的身份。”


长着一对龙角的姐姐看着我,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纸。

“选一个你喜欢的名字吧。”

“这个?好。”

“梅菲斯特……”

我喜欢这个名字,也喜欢给我这个名字并把我和萨沙救下来的姐姐。

姐姐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像对萨沙那样听话。

姐姐说,她叫塔露拉。

我高兴的问她,我可不可以叫她塔露拉姐姐。

她没有答应也没说不可以,只是看了看我。

“称呼之类的都是随你高兴,叫我什么都可以。”

然后塔露拉姐姐领着我和萨沙来到整合运动驻扎营地的中央,拉着我们的手说以后我们就是新的干部。

我很开心,只要能跟塔露拉姐姐和萨沙在一起我都会很开心。

萨沙跟我说,他以后就叫浮士德了。

好,浮士德。

我们一起活下去。


——


为什么?塔露拉姐姐。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行动泄露给近卫局?

罗德岛的臭虫们……你们害的浮士德受伤了……

我要把你们全部捏死……!

可恶……外围保障小队的通讯在一个一个的断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该死的龙门人!该死的非感染者!


只能这样了吧。

想活下去,只能这样了吧。

我依旧在催化着牧群的感染。

浮士德?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只想活下去啊,浮士德,你知道的吧,我们要一起活下去啊。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要离开我?

……

我的牧群正在衰亡。

浮士德……浮士德回来了。

浮士德……为什么是必须要离开呢?

没事的,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只要我能催化更多的……

浮士德?

你在说什么?

最后一个?愿望?

回来……浮士德!不!回来!

萨沙!

你不能这样!

我们约定好的!就算再痛苦也要一起活下去!

萨沙我听不懂!

你给我……

你给我回来……


……


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弩箭,淋漓在弩箭旁的血液。

一切都被放大模糊。

身旁的人发出滑稽无序的声音,龙门的大街小巷变成了无厘头的抽象画,视角里的东西除了那把弩箭之外都模糊……

模糊……

最终连那把弩箭也看不见了。

涣散的双眼开始失焦,一切的哭号都彻底安静了下来,世界陷入一片天旋地转之中。


在浮士德被命中的同时,伊诺死了。

连带着他唱过的歌和那个光圈一起,被草草埋葬了起来。

飞鸟在上面歌唱,花朵在坟前绽放。

然后接连的离开,枯萎。

伊诺无声无息的死了。

梅菲斯特遵循浮士德的愿望活了下来。


很可笑吧。

这就是被嫌弃的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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